」
「我沒答應,他便趁我不防備,偷走我的企劃書,送給了你弟弟公司的秘書。我們分手后,他就火速和那個女人交往結婚,過得好不快活。」
可當時,項聿沉卻因為我,輸掉了一場投標。
導致他不得不參加更多的酒局,應對眾多刁鉆又難搞的投資商。
一度喝到胃出血,才把總公司下達的年度 KPI 完成。
醫院里,我羞愧難當,沒臉說出難堪的丑事,只想引咎辭職。
項聿沉卻沉默地看我哭得慘兮兮的一張臉,遞來一張紙巾,放到我手心:
「我不怪你。你犯的錯,我都已經幫你擔了,你還想走哪去?」
「薄憐木,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,今晚你哭,是為我喝酒喝到吐多一點,還是為你分手難過多一點?」
我那時只顧著哭,忘了回答他。
而現在,我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:「項聿沉,我是為連累你而哭,也是為自己識人不清而哭。從那以后,我下定決心,再不將工作和感情混在一起。」
「所以知道了你的心意,依然選擇辭職。是我希望,如果以后有一天,我們走到感情的盡頭,我還能有一份保障自己生活的工作。」
這句話就算是清清楚楚告訴項聿沉我的心意了。
項聿沉怔怔地回過頭來。
長長的眼睫上垂著似滴未滴的晶瑩淚珠。
我將項鏈放到桌上,低聲道:
「那天在車上,我很對不起。」
「沒有把話說清楚,還對你說了很不禮貌的稱呼。」
辦公室一片沉寂,雨后陽光里的塵埃似乎都停止了漂浮。
言溪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,門被關得死死的。
我接著抬起頭,直視著男人道:「但我只是想了解你的過去,有很多事情,你都還沒有和我說清楚。
」
「項聿沉,既然你不肯先說。那我來。」
我雙手握拳,控制著因為緊張而顫抖的聲音:
「我喜歡你。當時還因為喜歡你備受煎熬,差點覺得要失去溪月這個朋友。」
「所以你擔心的那些事根本沒可能發生!」
「我喜歡你,是在知道你的脆弱以前,是在你安慰我不要為渣男浪費眼淚的時候,也是你神色倦怠應付酒局卻擔心我會因為擋酒而辭職的時候。」
「項聿沉,我希望你別躲開我的視線。我的告白,你要好好聽。」
萬籟俱靜,項聿沉站在桌前沉默,他逆著光,高大的身影落下一片陰影,將我籠罩其中。
直到我等不及,想朝他走過去。
他才掀起眼簾,眼尾還泛著紅,對上我的視線:
「我在好好聽。」
「外面下雨,你的頭發有些濕了,木木。」
第一次聽見項聿沉這樣叫我。
我眼眶微熱,語氣都軟了下來:
「為什麼說這個?是想幫我擦頭發嗎?」
項聿沉嗓音低沉,幾乎是立馬回我:「想。」
男人越過辦公桌走到我身前,帶著試探,修長的手指撩起我發尾,又慢慢往上,撫到了我的耳側。
項聿沉的瞳孔倒映出我眼神慌亂的樣子,他輕聲道:
「可是現在,我更想抱你。」
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。
我幾乎能感覺到項聿沉說話時胸膛的微震。
他的黑襯衫貼身至極,襯出其精瘦又蓄勢待發的肌肉線條。
項聿沉俯下身,雙手虛虛環繞在我腰上時,我的臉頰燙得要命。
他嗓音喑啞:「怎麼不說話了?」
我猛地清醒過來,推開了他:
「夠了,我們還沒在一起呢。等你把一切都交代清楚,我再考慮要不要和你在一起!現在就先走了。
」
項聿沉一愣,急忙拉住我衣袖:「你去哪兒?我送你好不好。」
我瞥他一眼:「不好,怕你和別人打架。我下午要去面試了。」
項聿沉只能笑著松開手,又把絢麗灼目的項鏈放到我手心:
「那、面試禮物。祝你面試成功。」
我霎時失笑:「項聿沉,你可真會隨機應變。」
11
新的工作入職很順利。
雖然工資比不上從前項聿沉為了私心給我發的,但也足夠我在七夕當晚請項聿沉吃上一頓高級西餐。
聽到我的邀請時,項聿沉還在開車送我回家的路上。
窗外燈火通明,一眼便可以看見,車內項聿沉的耳垂瞬間變紅,突出的喉結上下一滾。
明明是他在緊張,我卻從他嚴密扣緊的黑襯衫領口中瞧出幾分禁欲性感。
我移回視線,嗓音飄忽起來:
「就那天吧。氛圍好,時機也好。我想知道你的事情,關于過去,關于溪月和你弟弟,還有……」
「項聿沉。」
我認真對視上男人眸光晃動的眼睛,啟唇時神情認真:
「告訴我,你有多愛我。」
半晌,項聿沉都沒說話,他轉過頭,將車開出去。
眼見處,整個世界車燈成海,喧囂都向后遠離。
正當我苦惱,猜想是不是我太心急了的時候,車停了。
宏偉寂靜的別墅山莊赫然佇立在前方。
我愣愣出神,項聿沉卻回過頭來,朝我很溫柔地笑了一下:
「不用了。就今天吧,我帶你回項家,看看我的過去。」
「直接就去你家嗎?」我一時間又驚又詫異。
「不是我家,是項家。」
項聿沉牽著我進了門,別墅里燈亮著,幽靜得像是無人居住。
走過一條流水環繞的石子小道,男人忽然停下腳步,我從兩人相牽的手中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抑制的戰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