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說什麼瘋話!」
「我不管,我女兒是許家的公主!她不能進去!」
秦碩的媽媽從遠處下了車,直奔許洛的媽媽來,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。
「公主?哪門子的公主勾搭姐姐未婚夫?」
媒體一聽,紛紛舉起來攝像機。
許洛的媽不甘示弱:「明明是你兒子劈腿,有什麼資格說我!」
我爸想打個圓場,結果被撓花了臉。
你看,有錢的時候,各個人模狗樣。
如今沒錢沒勢了,體面沒有了,臉也不要了。
眾人紛紛群嘲:「開眼了,當爹的串通二女兒,散播大女兒的私密照……」
「哇,太歹毒了吧?有了后媽,就有了后爹。」
「秦碩也不是啥好東西,據說秦氏連連虧損,是許惠民許了他好處,他才來的。」
「這樣的企業,避雷了。」
與此同時,我家門口也被圍了。
記者紛紛堵住顧仲懷:「顧先生,您是怎麼看待您太太踹翻父親輪椅的事?」
顧仲懷微微一笑,「有人為老不尊,咎由自取。」
「您太太的情緒是否……不太穩定呢?」
顧仲懷混不在意地摸著我的頭,「沒關系,她經常發瘋。一般人不招惹她的話,是不會有危險的。但是如果你們亂寫,我不敢保證。」
四周傳來稀稀拉拉的笑聲。
因為媒體的報道,我又小火了一把。
半個月后,我正式接任公司。
股價上漲。
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的有條不紊。
顧仲懷和我的婚禮定在三個月后。
他帶我去顧家見了父母。
據說第一次他父母上門,還沒進屋,就被我驚世駭俗的發言震驚到了。
他媽媽想進去看熱鬧,被顧仲懷給勸回去了,說時機不對。
顧仲懷的媽媽第一次見我,小心翼翼地問顧仲懷:「萬一桌上沒她愛吃的菜,她不會掀了桌子吧?」
他笑了笑:「媽,沒那麼嚴重。」
相反,他的爸爸媽媽跟我相處融洽。
我幾乎成了這個家里最安靜的人。
顧仲懷的媽媽忐忑地問我:「名姝啊,你怎麼不說話啊?」
我想了會兒,「習慣了,以前家里沒人聽我講話。」
顧仲懷的媽媽哭成了淚人。
后來,我面前擺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零食。
「名姝,來來,媽媽給你買了糖。你嘗嘗。」
顧仲懷爸爸在旁邊一邊看報紙,一邊哼笑:「哄小孩兒的東西。」
他倆圍著我,看我吃了一下午零食。
顧仲懷回家的時候,他媽媽正跟我聊的火熱。
他走過來,把我從凳子里拎起, 摸到了滾圓的肚子, 說:
「媽,別喂了, 我們要走了。」
「這個蜜月非去不行?名姝在我身邊挺好的。」
顧仲懷涼涼地說:「您覺得呢?」
我一路被帶到了機場。
在候機室的顯示屏上, 看到了秦碩和許洛進監獄的消息。
許洛的媽打來電話, 「名姝……咱們家只有你了, 你爸爸半身不遂了,我該怎麼辦啊?」
我想起當年, 我媽躺在病床上,給我爸打了很多電話。
最后是許洛的媽接的。
她嘲笑我媽快死了, 還拖累別人。
如今再聽見電話那頭的哭聲,我說:「你把電話給我爸。」
我爸含糊的聲音傳來, 似乎在喊我的名字。
我認真地問:「爸爸,你難道沒腦子嗎?」
「當年你選擇出軌,就該預料到今天。」
「男子漢大丈夫,不可以后悔哦。」
說完,在我爸不甘的哭吼聲里, 我掛掉了電話。
這一晚, 我出現在幾千公里之外的沙灘上。
明月高懸, 海風襲來。
我咬著吸管出神。
顧仲懷掐了掐我的腮, 「名姝, 在想什麼?」
「在想你是怎麼看上我的?」
我糾結地皺著眉毛,「你都沒跟我說過甜言蜜語。」
顧仲懷眉眼一展, 「想聽?」
我興奮地蹦起來。
他摁著我的額頭,聲音溫柔又無奈:
「怎麼跟個小狗兒似的, 別亂蹦跶。」
風聲漸漸靜下來。
顧仲懷輕聲說:
「我媽媽,跟你媽媽,是閨蜜。不過因為你媽戀愛腦,她跟你媽絕交了。」
「啊?」
這個消息一時間難以令人消化。
顧仲懷又說:「你媽媽去世前, 曾經托我照顧你。不過你小姨太過彪悍,生怕我把你養成廢物, 不許我管。」
我更為震撼。
所以,這麼多年, 他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我。
原本,我可以成為一個幸福的廢物。
顧仲懷笑了笑,「名姝,你有一個好小姨。」
我想了想,「是,她是好小姨。」
她讓我知道,一個人活著, 要明白自己想要什麼。
然后要費盡心思, 絞盡腦汁,不遺余力去得到他。
我爬到了顧仲懷身上, 眼神晶亮:
「我覺得, 我能得到你,也是我的本事!」
顧仲懷勾唇一笑, 「名姝,我就喜歡你這種理直氣壯的小勁兒。」
剩下的話都夾進了風里。
顧仲懷低頭吻住了我。
四周的氣溫節節攀升。
我快樂地晃頭晃腦:「顧仲懷,你就是我的太陽月亮和星星。」
「這句上次就說過了, 換一句。」
我咕噥著:「沒跟別人說過,這句以后只對你說。」
顧仲懷低低嗯了一聲:「好,只對我說。」
-完-
小柒崽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