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我頓了一下。

裴柏注意到我的表情，：「怎麼了？」

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，別開臉。

半晌，我低低地開口：「你的攻略值為什麼是滿的，能再告訴我一次嗎？」

裴柏眼神變得幽深。

他喉結滾動，聲音喑啞：「…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？」

我胡亂地點頭：「知——」

話沒說完，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，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抱到了玄關的柜子上。

裴柏湊近我，卻又停住。

我看見他閉了閉眼：「你真的清醒著？我最后問一次——」

我被他問得臉紅，破罐子破摔，抓住他衣領就親了上去。

曖昧的氣氛浮動, 我意識浮沉。

【任務已完成。】

系統音響起。

什麼……任務？

手機鈴聲適時地響起。

我感覺裴柏動作一頓, 氣場一邊。

手機上跳動著的赫然是「周淮」二字。

我難受地「哼哼」：「不要他……」

裴柏想把手機拿開, 卻不小心碰到接通鍵。

剛一接通, 周淮的聲音便傳了過來，很急促。

「予予……我錯了, 我已經贖罪了，你知道我愛你, 這一切都是趙宛惜騙我, 我已經讓她付出代價了, 她再也不可能破壞我們的感情了……

「一切都可以重來，對不對？我已經買了婚紗，你穿上一定很好看，我想娶——」

裴柏看著我，隨即不爽地哼笑一聲。

「周總聽不出來嗎？」

他嗓音微啞, 呼吸聲有點亂：「我們在做。」

我瞪大了眼, 瞬間清醒。

裴柏利落地掛了電話。

「清醒了？」他嗓音很好聽, 此刻撕下平時溫和的面具, 暴露出強勢的一面，「那就繼續。」

11

趙宛惜的尸體被找到了。

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，死前應該經歷過相當痛苦的折磨。

她的系統脫離了任務者，被我的系統捕捉、抹殺。

而周淮成了殺人犯。

警方暫時還沒找到他，但遲早會找到的。

畢竟他的公司早已被蠶食干凈，他逃不過。

一切塵埃落定。

我并不在意。

因為今天有更重要的事。

我的面包店正式開業啦！

我笑意盈盈，員工把面包分給面包店的客人, 讓他們免費品嘗。

裴柏也圍了圍裙在幫忙。

我從烘焙室走出來, 把剛烤好的面包給他：「試試這個。」

裴柏就著我的手咬了一口。

他笑著看我：「恭喜啊，老板。」

我在他耳邊小聲道：「你也是, 老板娘。」

裴柏眨眼：「原來吃軟飯是這種感覺。」

12

警察在面包店開業第三天找到了周淮的尸體。

他的尸體已經長出了尸斑。

經檢測, 他死于兩天前。

但不知為何，他雙耳處全是血跡, 手里還死死地攥著一個發霉了的面包。

番外：裴柏

孟清渝很好奇我的攻略值為什麼是滿的。

但我從沒告訴過她。

我們很早就見過。

在周淮被趕出周家那天。

從周淮聾了那天開始，我就知道會有這天。

我毫不意外，只是冷眼旁觀。

因為在我們的那個圈子里，利益高于一切。

周淮, 已經出局了。

可我沒想到的是, 周淮被逐出周家那天，門外等著個白裙子的女孩。

眉眼靈動, 不卑不亢。

那時的周淮，滿身頹廢，自我厭惡，重重地推開女孩的手。

女孩撞到鐵門，刮破了手臂，卻毫不在意。

她牽著他的手：「阿淮，我會陪著你的。無論怎樣都會。

「我保證。」

隔著小半個花園, 我都能看見她眼里的愛。

嫉妒的情緒如同野草一般瘋狂地生長。

憑什麼？周淮明明已經出局了。

他是個棄子而已。

可每天夜里，那雙眼睛的主人也用同樣的眼神注視我的時候。

我竟然想的是，周淮已經贏了。

……真是瘋了。

我看著她陪著他從谷底走到巔峰。

我想，這樣也不錯。

我的心思陰暗，見不得光。

但她該站在陽光里。

但周淮或許腦子有病。

他傷害她。

雖然得利的人是我, 但我并不覺得慶幸。

如果她幸福，那麼，不是我也沒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