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一排又白又好看的牙齒。
「簡寧,借你吉言,我真的發財了!
「現在,有個仗勢欺人的機會,你要不要?」
同樣的地點,同樣的人。
緣分像一個輪回。
重又將我們置身其中。
18
盛野就是盛家出走的大公子。
不久前剛向父親低頭,接手了公司事務。
而父親的品牌,就是他接手后收購的第一個項目。
就在剛剛,他又從他父親手中取得了這家公司的絕對控制權。
顧澤禮幾次張牙舞爪地撲向盛野,都被盛野踹了回去。
周圍無人敢應聲。
于是他打了報警電話。
他笑得荒謬,說媽的都瘋了,有人冒充盛家大公子,騙過了所有人,他讓警察快點來抓人。
盛野不再理倒在地上的男人。
他轉過身用西裝蓋住我的狼狽。
眼底的心疼也藏得很好,笑著溫聲說道。
「我就知道你厲害,競聘報告好多人都投了你,我不來,他們也知道利弊。
「而我之前瞞著你不說,是因為我想做一次你的英雄。
「你會不會生我的氣?」
盛野的笑里藏著小心翼翼,和暴戾揮拳時判若兩人。
我緊了緊外套,回想起盛野近來的舉動。
一時間還有什麼不清楚呢?
外界傳言,盛家大公子因為父親出軌,母親郁郁而終,而選擇放棄繼承權離家出走。
盛父多次勸阻無效后,索性將小三與私生子接回了盛家繼承家業。
多年過去,盛家私生子儼然已經在盛氏站穩腳跟。
盛氏再沒有盛野的一席之地……
我想起盛野那些獨自喝著悶酒的夜晚。
額頭帶著擦傷,夾著煙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。
在我不知道的地方,他是怎樣向他的父親低頭的?
額頭的傷,是他父親打的嗎?
滿身傲骨的家伙,忍下了怎樣的惡心,向背叛母親的人說軟話的?
我清楚地知道,他瞞著我不說,只是因為沒有把握。
品牌控制權昨晚易主。
而盛野今天一早才完全從父親手中取得這家公司的控制權。
緊趕慢趕,終于在我受辱之前,趕來救我。
卻還要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我的自尊。
我知道,那些人就算是看了我的競聘視頻,也不會一點不猶豫地選擇我。
是盛野讓他們下了最后的決心。
我忍不住抱住了盛野。
將頭埋在他的胸前,甕聲甕氣道。
「怪你干嗎?怪你現在太有錢了嗎?
「有錢就能讓我仗勢欺人,這有什麼不好?」
盛野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。
塵埃落定般回手抱住了我。
打完電話的顧澤禮終于在這一刻失控,他猛地站起身來拉我的手。
「夠了簡寧,不用故作姿態氣我,我不就是打了個賭嗎?」
盛野將我護在懷里,警告的眼神看著他。
顧澤禮眼神逐漸瘋狂。
「簡寧,你寧愿向外人低頭,也不肯向我低頭,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麼?
「我只是打個賭玩玩而已,可你呢,你吃剩半盒的巧克力還在我家冰箱里,你就開始對別人投懷送抱了嗎?」
我抬頭問盛野。
「仗勢欺人,真的可以嗎?」
盛野點頭。
我揚手便扇了顧澤禮一個耳光。
一個不過癮,又扇了另一面。
扇完回頭看盛野,他立馬明白我的意思,再次頷首。
于是我抄起紅酒瓶朝著林雨萌的頭澆了下去。
警察來之前,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。
警察到了時,帶走的卻是顧澤禮和林雨萌他們。
盛野提供了他們刁難我的監控,一群人被帶到警察局做筆錄。
而我最終得到了經理人的職位。
當特助問盛野是否要設宴慶祝時,盛野說不用。
他推了之后所有安排,回頭問我。
「我們回家?」
「好,回家。」
19
盛野將車開得飛快。
當車停在我們小院門口時,他起身過來吻我。
他的手在抖。
聲音也在抖。
他說他好怕,怕他再晚一點去,我會被他們欺負。
我熱情地回應著他。
「你穿西裝的樣子,好帥呀。
「這什麼料子的衣服,里面的輪廓看得人想入非非。」
盛野停下來動作。
他捧起我的臉,深深地注視著我。
「簡寧,你也害怕對嗎?
「害怕可以說出來,在我這里你可以脆弱,可以哭,可以撒嬌耍賴。
「你不用,一直裝得無所謂。」
我被他認真的樣子一秒擊中。
眼淚斷了線地就滑下來。
我將臉埋進他的頸窩,放肆地將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全都發泄出來。
從父親和奶奶走后,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,訴說著自己的難過。
我是被盛野抱著上樓的。
他單手托著我打開了門,之后溫柔繾綣地吻我的眼睛。
等他情動時,眼角那道疤的顏色開始變深,它就在雙眼皮的縫隙上,紅紅的,分外勾人。
搖搖晃晃間,某些沉睡的記憶猛然蘇醒。
20
小的時候,我認識一個男孩。
是奶奶老家的鄰居,每當去奶奶家過寒暑假時我都會去找他。
他帶我去田野里。
我們捉魚,蹚水,摘野果子吃。
夏日的午后,會趁著老人們午睡偷偷跑出去玩兒。
我有無數鬼點子,他有無數特殊技能。
但凡兩人配合成功,必免不了挨頓胖揍。
那時的夏日,風都是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