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得到了老太太去世的消息。
他愣住了。
回過神來迅速撥打簡寧的電話。
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。
12
盛野的修車行在山腳下的公路邊。
遠離喧囂,我們卻并不覺得枯燥。
清晨時看日出,日暮時做愛。
等我狀態好一些的時候,盛野開始帶我進山。
采蘑菇,捉野雞,光腳拍著溪水,看盛野捕魚。
盛野難得地露出笑容。
潔白的牙齒和嘴角漂亮的弧度,將眼角的凌厲都襯得弱了幾分。
「你為什麼不常笑一笑呢?」我問。
盛野愣了一下,蹚著水來到我面前。
「……你會一直留在這里嗎?」
我笑著幫他挽了下褲腳。
「除了這兒,我沒地方可去了。」
我沒注意到盛野鎖著的眉頭。
我從不知道,他對我有著什麼特別的感情。
當天午后,當盛野在帳篷外烤魚時,我獨自攀上了旁邊的山崖。
張開手臂感受風聲時,被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把拉倒在身后的巨石上。
盛野抱著我,雙眼通紅。
低吼著,發著狠地咬在我的肩膀上。
聲音里帶著懊惱和委屈。
「你他媽先勾的我,試過了又他媽不想負責!」
我愣了一瞬,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。
他以為我要跳崖尋短見。
失笑之后,心口被酸脹的感覺填滿。
我抬手捧起他的臉。
「山坡那麼矮,我瘋了要在這尋死?」
盛野錯愕地抬起眼,愣了好一會兒。
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尷尬的神情。
不禁覺得好笑。
「你屬狗的?咬人這麼疼。」
盛野的臉又黑了。
將頭埋在我的胸前,隔著衣物,又咬了下去。
聲音含混不清:「不是你說的,打算換條狗!」
我被他咬得渾身戰栗,呼痛的聲音都變了調。
盛野沒打算停,一路點火,泄憤般地繼續動作著。
裙擺被推到腰際。
盛野第一次沒有克制。
無人的山野,蟲鳴鳥叫,伴著我緊張又小聲地求饒。
那天我才知道,他渾身的解數都不及毫無技巧的蠻力沖撞。
我的聲音斷斷續續。
「盛野,石頭好硬。」
他動作不停:「欠!你自找的!」
不止石頭硬。
哪兒哪兒都硬。
只有心窩里那一塊角落是軟的。
那天我討好地哄著盛野,我說我絕不會離開的。
盛野信了。
可我不知道,不久后我不得不食言。
13
顧澤禮知道簡老太太去世那天,在醫院逗留了很久。
他向醫護人員詢問當天的細節。
越聽眉頭越緊。
當聽到有人說簡寧好像被一個眼角帶疤的人抱著離開醫院時,他的臉色陰沉到極點。
林雨萌嘟噥著:「死了全家還不忘勾三搭四。」
顧澤禮的情緒在這一秒突然爆發。
他一拳砸在林雨萌身后的墻上,讓她閉上臭嘴滾蛋。
林雨萌傻了。
連顧澤禮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。
要知道那是他曾經礙于倫理無法在一起的繼妹。
他當初為了報復后媽,私下勾搭又戲耍了的單純繼妹。
他以為,他對她的虧欠足以讓他縱容她做任何事。
可他還是罵跑了她。
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擾得他心煩意亂。
他知道那個眼角帶疤的男人應該就是當晚幫簡寧下注的人。
他確定,那一定是簡寧找來氣他的。
可那人的眼神像條野狗,簡寧這個愚蠢的家伙真不該意氣用事。
顧澤禮開始瘋狂找人。
他勢必給她個教訓。
圈子里的二代們打趣顧澤禮。
「顧小爺不是說癩皮狗而已嗎?一條狗你費盡心思找什麼?」
顧澤禮將唇抿成直線。
「……訓熟了的狗,聽話而已。」
于是又有人想看熱鬧了。
神通廣大的二代們將簡寧父親生前創立的品牌重新盤活。
招募職業經理人。
14
我刷到那條消息時,就知道是陷阱了。
挖好了坑,等著我去跳。
可他們不知道的是,我正打算介入父親生前的產業,對破產的事一查究竟。
正愁沒有機會,他們就將機會送上了門。
職業經理人的位置,我勢在必得。
盛野知道我要走時,坐在院子里抽了一整晚煙。
回來時將頭埋在我的頸后。
聲音悶悶的。
「非去不可嗎?」
我默然。
「他們會欺負你。」他說。
我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頂。
「放心,我厲害著呢,等我當了經理人,回來罩你哦。」
盛野沒再說什麼。
只是從第二天開始,他不再悶頭修車。
他變得早出晚歸,每晚回來都疲憊不堪。
甚至有一天,額角帶著嚴重的擦傷。
我問起,他什麼也不說。
偶爾夜里醒來,會撞見他坐在院子里獨自喝酒。
那時我不知道他正在經歷怎樣的煎熬。
只能一遍遍安慰他,我遲早會回到這里。
15
時間很快來到競選經理人的那天。
早早起來準備,卻不見盛野的影子。
他的機車扔在院子里,手機留言只給我發了兩個字。
【別怕。】
我想,他還是怪我的吧。
掩下失落我獨自出了門。
……
那些被我逼著鞠躬的二代們,為了這次競聘煞費苦心。
他們改了競聘形勢。
將考核放在宴會廳,讓候選人盛裝出席。
美其名曰要看看候選人的交際能力。
然而,宴會的地點卻是當初父親吊唁宴的那個大廳。
競選者衣服上貼上夸張的大號碼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