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就是頭目。
我直接當著秦真真的面,伸手掏出了玲姐的那顆心臟。能夠干拐賣兒童和婦女這種事,就算沒有鬧過人命,那顆心臟也是黑如濃墨,甚至因為數量的堆積,這個心臟黑色的程度是我見到過最黑的。
「殺了你,這算是為民除害了吧?」
我笑嘻嘻地將她推倒在地。
玲姐瞪大著眼睛,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。
秦真真還在錯愕地低頭看著胸口上的傷,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,但什麼也說不出,只是死死盯著我。
「你明明有大好的青春年華,踹了那個渣男也可以有別的男朋友。不談戀愛也沒關系,又不是沒了男人活不下去。結果一再被騙,還想搭上我的命為你們的愛情當祭奠?秦真真,不知道是該說你蠢呢,還是該說你蠢呢?不過沒關系,你那個親親男朋友,很快我也會讓他下去陪你。」
我這可是非常真誠的承諾。
「你們這一對,哪怕是到了陰曹地府,還是鎖死為妙。」
省得繼續去禍害別人。
我同樣笑著,不斷伸手摁壓著她的傷口。這些年來經過大大小小的傷患,秦真真胸口上的傷,是不可能會被治好的。
死亡,已經在開始倒計時了。
21
四周的煙霧越來越多。
那群人,應該很快就能夠發現我。
這次弄到了兩顆心臟,又知道了真正的頭目是誰。鎖定了目標,想要找到名單和賬本,就相對簡單了些。
剩下的,我就不打算參與了。
還是在努力找路出去,不過沒想到又遇到了云湛。他看起來有些狼狽,似乎也在這個林子里轉了好久。
一看見我,就抓著我的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。
「我從我媽那里找到了山里的地圖,一直沿著這條路走,就可以走到大馬路上。」
我任由他牽著我的手,身后已經有人追趕了過來。
他牽著我。
一直跑到了一處前方懸崖的地方,兩邊的岔路口各自不同。他就站在那里松開了我的手,然后抓著我的肩,眼里滿是不舍:「村子里的人不會放過你的,你就按照地圖走。我走另一條路,幫你把那些人全都引走。」 ?
我眼眶紅紅,同樣抓著他的手腕不肯松手。
「你要是這樣做,你會死的!」
能夠從玲姐房間里拿出這張地圖,意味著他也明白了一些事。同樣也該知道,這次放我離開,他十有八九會被村子里的人責難,想活下來估計也沒有可能。
「那能怎麼辦呢?」
云湛臉上的笑容有些凄慘,又伸手勾了勾我的發絲,眼里滿是不舍。
「林南星,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子。她跟我有著同樣的愛好,笑起來那麼好看,我不想她死在深山,她應該回到屬于她的世界里。」
聽著這話,我感動得落下淚。
「云湛,我喜歡你。」
我拼命搖晃著腦袋,滿眼都是堅決之色。眼里該是真情實意,是發自肺腑對他的愛。
云湛同樣也是淚流滿面。
懸崖之上。
風吹著衣角,他伸手將我摟入懷里。
「南星,我該拿你怎麼辦呢?」
我順勢靠在他懷里,抽噎著開口:「我不想和你分開,除非……」
「嗯哼。」
我話并沒有說完,他嗯哼了一聲,震驚地低頭看了眼插在他小腹上的那把刀,滿眼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我。
「南星,你……」
他說了三個字,我就直接伸手把他往懸崖下推。
他動作十分靈敏,即使小腹上插了把刀,但依舊能夠迅速抓住懸崖邊緣,掙扎著垂在那里,并沒有立刻掉下去。
「自我催眠,我自己都快要感動了呢。」
我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淚。
先前滿眼的不舍和溫柔愛意,在這一刻化為虛無。和玲姐同樣的冷漠,一樣的居高臨下,只是這次我才是獵人。
「南星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我們不是剛說好互相喜歡對方嗎?」
他滿眼都是受傷之色。
「云湛,一個被嬌養長大的少年,整天只喜歡畫畫。居然反應這麼靈敏,受了傷還能夠抓住懸崖邊緣,可真是太厲害了。」
我辨別好壞的能力失效,所以同樣不知道云湛是不是好人。
他聽著我的話,臉上無辜茫然的神情漸漸消散。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一副陰冷詭異的笑,眸子里滿是瘋狂之色。
放在腰間的那把精致小刀,也隨著他的動作而露了出來。
「林南星,你是怎麼發現的?」
每次相遇,都實在是太巧合了些。
第一次他告訴了我許多有用的信息,第二次就當面救下了我,順勢表白,又在本該我最脆弱的時候,給予了我安慰與關懷,一個沒有成年的女孩,真的很容易陷入這種感情里。
哦,對了。
「你三番四次問我的生日,確定我哪一天成年。甚至在我初次告訴你名字時,你微微愣神,說是我的名字好聽,其實注意力放在我的姓上面吧?」
世界之大,無奇不有。
我們林家的女孩子可以長生,同樣也會擁有著與別的家族不同的能力,就像是喬家人會讀心,牧家人可以控制別人情緒。
但無論哪一種,都有相應致命的弱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