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看見村長恭恭敬敬退到那人身后,那人身上穿了一件很長的袍子,從上到下全都裹住,從我的視角里完全看不清臉。
那人慢慢往前走,就在那張臉即將暴露在我面前時。
秦真真的聲音忽然間響了起來:「林南星,你躲在這里偷看什麼!」
瞬間,那個頭目拉下了帽子。
完全看不清了。
并且許多人聽到聲音過后,尋著方向直接朝我沖了過來。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,幸運的是沒有槍,但是冷兵器很多,每個人手里握著一把刀,又或者是一根鋼管。
秦真真就站在不遠處叉著腰沖我笑:「誰讓你不肯救我的!那就沒辦法,我只能靠自己自救,舉報了你,他們就會覺得我有用,我才能夠更好地活下來,才能夠有機會回家……」
絮絮叨叨。
我根本就沒聽她把后面的話說完。
追著我的人太多,就算我有 100 條命也不夠禍禍的。尤其是剛發現了一些不對勁,所以我轉身拔腿就跑。
山里的地勢很復雜。
但好在這些年我的運動從未停止,該有的訓練也一日不停。即使身后有許多人追著我,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,我終于成功甩開了所有人,然后躲在山上一片僻靜的叢林里。
跑了太久,找了個地方暫且休息。
差不多 10 分鐘過后又繼續跑。
這地方停下來,要麼被人抓到,要麼被狼吃掉。
從白天跑到深夜,又從深夜跑到白天,但根本完全都走不出去,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,一切都是白搭。
眼看著天色又要即將暗下來,我咬咬牙又選了一條沒走過的路,卻沒想到看見了正提著竹籃采藥的玲姐。
她看見我時也有些錯愕。
「南星?」
我警惕地沒讓她靠近,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我胳膊和腿上許許多多的小傷。這地方草木太過于茂盛,就算每兩個小時我的身體系統就能夠自動恢復傷勢,但也架不住我無時無刻不在受傷。
玲姐迅速走到我身邊,然后從籮筐里拿了一種草藥,滿眼都是心疼之色,然后將那些藥敷在我的傷口上。
「你已經是我見過堅持最久的女孩子了。」
我坐在樹前,看著玲姐替我擦拭傷口:「所以,我很快就要被抓住了,對嗎?」
剛說完。
就感覺身子一陣麻木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倒,毫無力氣。
而剛才還滿臉心疼溫柔的玲姐,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冷漠起來。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:「是挺聰明的。難怪秦真真說,一定要先想辦法控制住你。」
說完,她從籮筐里拿出了一個類似煙幕彈的東西,朝著天空發射,很快這里就彌漫著大片紅色煙霧。
而秦真真,此時也從另一側的灌木叢中走了出來。
她臉上滿是暢快的笑:「林南星,這就是你不救我的代價!」
「是嗎?」
我右手撐地,然后迅速站了起來,完全看不出有絲毫因為那種草藥導致我身體麻木無力的樣子。
「姑奶奶我這些年也沒少學神農嘗百草,想用草藥來對付我?簡直就是搞笑。」
見我站起來,玲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。
秦真真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,像是沒想到我居然能夠躲過這一遭。
但她沒想到的,更多。
比如以前我只想讓她自己好好去經歷她所非要選擇的后果,讓她生不如死。
但現在,我覺得讓她多喘息一下,對我的乳腺都不怎麼友好。
所以……
故意蛇形走位,然后站在秦真真面前,在那把刀刺過來時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到旁邊。
就看著那把刀,直接扎進了她心口。
我沒動手。
是玲姐殺了她。
所以天道法則也無法懲罰我。
這一切,只是意外而已啊。
玲姐似乎也有些意外,像是完全都沒有想到我會躲開,更沒想到那把刀最后會扎在秦真真的心口上。
趁著她愣神的工夫。
我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拔出秦真真胸前那把刀。然后反手直接插在玲姐胸口上,正正好好就是心臟的位置。
「一個組織拐賣人口的頭目,這個心臟,不可能是紅的。」
她滿眼震驚,像是怎麼也不明白我居然會猜出是她。
大概是從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開始。
我能夠通過觸碰判別出對方那顆心臟的好壞,可是玲姐的完全看不出,所以一開始我真的以為這是個好人。直到后來觸碰到刀哥,同樣也是這個村的血脈,依舊也是沒有任何變化。
仿佛我這個能力,在這個村子里就徹底失去了作用一樣。
無論是誰,都是很純潔的好人。
那麼既然能力作廢,所有人都平等擁有嫌疑。一個被拐賣來的婦女,能夠擁有這個村里唯一草藥知識,并且在人販子面前,也難得有尊重,就像是去接那些被拐賣而來的女孩子和兒童,本該地位極其低下的她,居然也能去?
更別提在這里,我居然又一次看見了如此「善良溫柔」的她。
而那個草藥。
在她揉碎之前我就粗粗瞧了一眼,更加驗證了我心里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