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告訴了我的名字后,又開始詢問起我的名字。
「我叫林南星。」
云湛哦了一聲,接著又笑著問:「名字很好聽,看著你好小啊,你成年了嗎?」
我笑著搖搖頭:「還有十天就滿十八了。」
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里,我都一直在和云湛聊天,不過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。
唯一知道的,就是關于云娘的事,全部都是歷任村長家在處理。
而刀哥,就是這任村長唯一的兒子。
等到太陽落山。
玲姐忽然間出現,看到我時有些驚訝,但終究當著云湛的面,并沒有多說什麼,而是提出要送我回去。
「時間太晚了,我送你回去的話會安全一點。」
玲姐話里的暗示我能夠聽懂。
這個點回去,十有八九會被那些人販子當作是想逃跑,免不了會受些什麼處罰。但要是玲姐陪同的話,那就不一樣了。
「多謝。」
我道了一聲謝,然后準備跟她離開。
「等等。」
云湛突然間追了過來,然后將他懷里那本厚厚的畫冊遞給我。
「謝謝你今天下午指導我畫畫,這個就算是我的謝禮。」
當著玲姐的面,我并沒有拒絕。爽快地收下后,就跟著她回到了那個關押著眾多婦女兒童的地方。
「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,希望你……」
「嗯,我明白。」
我先一步打斷了玲姐的話,她這次算是在求我保密,所以我也順勢又提了一個問題:「每一批女孩子都會當云娘,還是特定某年的某個月?」
玲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最終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。
「你們比較幸運,每年七月份送進來的女孩子,一旦被村子里的小伙子看上,就可以選擇留在這,怎麼說至少也能保住這條命了。
」
言下之意。
其他月份人販子送進來的女孩,十有八九就被賣了。
又或者去做一些……事,能否好好活著,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。
12
回到那棟廠房時。
剛進院子,就聽到了嗚咽的哭聲。
一個女孩子被綁在院子中央,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。嘴角上還有血跡,胳膊腿上全都是瘀青,而刀哥手里正拿著一根鞭子,一下又一下甩在那姑娘的身上。
「這就是你們不聽話的下場!」
「啪!」
「這就是你們擅自想要逃跑的下場!」
「啪!」
說一句,打一鞭。
那姑娘尖叫嘶吼的聲音。
從一開始的尖銳,到后來幾乎奄奄一息,刀哥這才停了手,而是招呼著玲姐給她治傷。
「南星姐,真的太可怕了。她都跑進了山里,居然還被抓到了,一抓回來那些人就對她……對她那樣,還讓她打了一頓。嗚嗚嗚……南星姐,我們怎麼辦啊?」
秦真真抓著我的衣角,幾乎哭到不能自已。
上一次她運氣好,根本沒得送進來。在交易的時候就意外提前醒來,然后找到了機會逃跑,這才能夠被我在路上遇到。
有了上次的教訓,她那男朋友這次在她的水里可是下了十足的藥劑,等到醒來的時候,人已經在小黑屋里了。
「能怎麼辦,走一步看一步唄。」
我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角,然后頭也不回地就往自己的房間。秦真真想要跟在我身后進房,我直接一個轉身抵在門口:「別跟著我!」
她臉色委屈巴巴:「可是我很害怕啊。你上次能夠將沈序打成那樣,肯定很厲害,我想你能夠保護我……」
這話直接給我整笑了。
「你別忘了,你為了你那個親親男朋友是怎麼對我的?」
沒直接一刀子結果了她,都是因為詛咒的原因。她那條爛命,還不值得我用自己的命去換。
「南星姐,我都已經知道錯了,你難道就不能原諒我嗎?」
她滿眼都是難過悲傷,那也是十分委屈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,或者欺負了她一樣。
我直接上手掐住她的下巴:「你讓我也捅兩刀,怎麼樣?」
她嚇得一哆嗦。
13
有想過大家會繼續逃跑。
但沒想到,當天晚上秦真真就跟其他三個女孩兵分四路跑進深山。
村子的燈亮了一夜。
那些知道人販子真相的村民,紛紛都提著家伙沖了出來。而這邊看守的人販子,大部分人同樣也出去找人。廠房里的大門鎖了起來,四周依舊有人看,刀哥更是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。
大門鎖上,就不擔心我們會跑。
所以我直接出了房門,在院子里轉了一圈。
「你膽子倒挺大。」
原本還閉目養神的刀哥不知何時睜開了眼,饒有興趣地盯著我。
聽到他的聲音,我直接轉身走到他面前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,看起來一副討好模樣。
「都到了這種地步,我總得為自己打算一下吧。」
說完,我慢慢伸手放在他的肩上。
他眼里有些警惕,但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后,很快又松懈了下來。畢竟我此時的模樣看起來,就是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小姑娘,扎著高馬尾,都未必成年。
更別提有什麼戰斗力了。
刀哥順勢握住我的手,另一根手指在我手背上滑了一下。
我同樣握住。
但……不對勁。
我按捺住內心的驚愕,依舊不動聲色地開口:「既然是當云娘,村子里的人有選擇,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有個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