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底氣》第9章

剩下的,媽再一點一點還。」

當我把那個錢交給江楓的時候,這次他沒有拒絕。

「你也打算現在就過去蘇市嗎?」

我點頭:「趁著暑期打工掙錢,我可不敢忘我還有個債主呢!」

見我這麼說,他也跟著玩笑。

「那你可要努力喲,我這個債主可是會追債的,我不會放過你的!」

24

因為某種原因,我選擇了化工專業。

這個專業是真坑啊,可惜我是后來才知道。

好不容易熬到了大三,我欠江楓的錢也陸陸續續還了個七八成。

而我,也到了準備實習的階段。

投出去的簡歷全部石沉大海,只有一個新開的小公司對我拋出了橄欖枝。

我拿不定主意,就給江楓打電話。

他說可以試著去看看,萬一真是個好機會呢?

不過也要小心,最好找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去。

舍友石楠勸我:「有人要你就去吧,總好過我們一個 offer 都沒有。如果小公司將來做大了,你就是開國元老!」

我們宿舍的幾個人關系都不錯,我以請他們喝奶茶為誘惑,讓她們和我一起去了。

那個公司開在城郊新城區,廠房很新,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。

我們幾個女孩子照著地址找過去,發現早就有人在門口等著我們。

「你們是來應聘的嗎?」

我點點頭,感覺這個人很眼熟。

「快進來吧,今天應聘的人很多,你們可能要等一會。」

聽到人很多,我們幾個懸著的心都稍微踏實了一點。

來到大廳,果然很多人。

前臺招待戴著口罩,一雙眼睛不住地在我身上打量。

看得我很不自在。

石楠偷偷戳了戳我的胳膊。

「要不我們走吧,我怎麼感覺這里的人看咱們的眼神都怪怪的。」

另一個舍友接話說:「不是看咱們怪怪的,是看沈星怪怪的。」

我本來就有這種感覺,讓她們一說,我心里更加沒底起來。

「要不咱們走吧,我不應聘這家了。」

說著我們起來就要走。

可是,大廳的門突然關上了。

燈光暗下來,瞬間滿屋喧嘩。

「怎麼了,這是怎麼了?」

「怎麼突然停電了?你們關門干什麼?」

大家吵吵鬧鬧的,我們幾個也害怕地攥緊了彼此的手。

突然間《告白氣球》的音樂聲響起,繼而燈光打開。

江楓身著暗紅色漸變西裝站在人群的盡頭。

我渾身的血仿佛在一瞬間凝住。

石楠興奮地叫起來:「求婚,是求婚!這首是求婚金曲!」

我當然知道,而且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。

江楓知道的。

他緩緩向我走近,舍友們激動得直捂嘴跳腳。

倒是我,傻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
「我說過我要來討債的,而且要連本帶利。你的本錢馬上就還完了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將后半輩子當作利息和我綁在一起?」

他注視著我,一點一點地曲下了他的身體,膝蓋著地。

「我不會做你的參天大樹,不會為你遮風擋雨,我只希望你給我機會,讓我和你并肩站在一起,共同承擔風雨,陪你造就獨自抵擋風雨的能力。」

「請給我這個機會。」

精美的戒盒打開,一枚光彩奪目的鉆戒躺在那里。

「答應他答應他」的呼聲響起。

人們好像都在為了這場求婚興奮。

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小蝶、霞姐、司機大哥,還有我媽。

我實在是想不到理由拒絕。

而且,我根本就不想拒絕。

那一年,我二十一,他三十五。

25

我媽在和我爸分居滿兩年的時候就已經起訴離婚。

那時候我爸已經因為賭錢,被人打斷了一條腿。

沈月也不管他。

因為沒錢醫治,走路都已經成了問題。

以前他天天嚷嚷著要打斷我媽的腿,現在倒是他自己的腿先斷了。

過程很順利,法院直接判離。

直到那時候,我爸還惡狠狠地威脅我媽,甚至還說要再找一個老婆,讓我媽想回都回不去。

可惜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
因為剛剛四十多歲的我媽,沒有了家庭的壓迫,自己活得自由自在,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。

她雇主家小區里兩三個單身大叔都看上了我媽。

這讓我媽煩惱不已。

「我看我又要換東家了,那幾個老頭子都快要為我打起來了。」

我問她:「那為什麼不找一個試試?」

我媽直接白了我一眼。

「現在我可是金牌家政,在蘇市這個地方,住家一個月六七千,我要多想不開才會去給人家當免費的保姆啊?」

「到時候還要看人家眼色,哪有自己掙錢自己花來得痛快?」

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,我心里實在高興。

可是還是忍不住想逗一逗她。

「那你就不怕將來你老了沒有人管你?」

這話一出,我立刻就收到了一個大白眼。

「我現在掙這麼多錢,將來想住什麼樣的養老院不行?我自己管自己,想怎麼管就怎麼管,自由自在,無拘無束!」

是啊,自由自在,無拘無束。

多難得啊!

26

后來聽霞姐說,沈月因為實在勾引不到江楓,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去「壹號院」

玩樂的男人身上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,還真就被她搭上了一個。

她飛速和人家確定關系,然后離開「壹號院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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