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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氓》第21章

劫匪把他的尸體綁著石頭,扔到了附近的河里。

人質中,也有被留下的女人,劫匪更不會多憐香惜玉。

甚至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,見他長的白白凈凈,身形卻相較歐美人瘦弱,試圖對他上下其手。

他努力反抗,雖然保住了「清白」,但被打的鼻青臉腫,躺在地上像個死狗一樣可憐。

時時刻刻處在死亡的邊緣,還差點被人扒下褲子,陸川霽從來沒想到,自己順風順水了 20 多年,有一天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不幸。

全身哪里都痛,又發起了高燒,他感覺難受地快要死了,在半昏半醒中想起了很多。

想起了自己過往令人稱道的半生,想起自己曾經的學術志向,想起了母親與凌伯。

還想起了凌薇,想起了從小到大,他們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。

那一聲聲親切的「阿霽」,反復在他心頭繚繞。

越懷念,越想要。

這時他才驟然明白,什麼骯臟與干凈,什麼完美與瑕疵,統統都是虛的,只有人活著才是最好的事情。

活著,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,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。

他艱難的等待著,等著白悅悅帶人來救。

第七天,一聲槍響,給他帶來了活著的希望。

在機場,他向白悅悅提出了分手。

他要回去,把凌薇找回來。

—————

陸川霽感覺似乎出現了另外一個自己,非洲的那段記憶快要把他折磨瘋了。

凌薇和許明澤已經登記結婚了,他們感情正好,凌薇真的只把他當成一個哥哥看待。

用感情好像是無法挽回她了。

那又該怎麼辦呢 ?

心里一直以來的聲音,在悄悄告訴他:你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嗎?

他的主意很簡單。

就像化學反應一樣,舊的物質被分解,又重新組合,得到新的物質。

但反應的時間有長有短,有的一觸即發,有的長年累月。

所以現在,他需要來做個「催化劑」,加速「分解」凌薇和許明澤的關系,再重新組合他與凌薇的關系。

但他從來不去想,這個以愛為名的方程式,從一開始就不成立。

—————

陸姨與幾個老姐妹們,一起在樓下打牌,輸了一把后,卻突然覺得心里墜墜的疼。

不知道為什麼,她現在很想回家看一眼,兒子獨自在家,精神狀況時好時壞的。

大家也都知道她家里的情況,或惋惜或關心了兩句,就趕緊讓她回去了。

她和凌爸爸說了一聲,自個兒回了家,卻發現門口多了一雙鞋子,是凌薇的。

客廳里沒有人,但是桌子上有兩杯水。

她心里越來越難受,心砰砰跳個不停,像是有指引般,她沒有喊任何人,急匆匆地來到陸川霽的臥室。

推開門。

兒子不在。

只有凌薇,褲子被褪到膝蓋,雙眼緊閉,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。

怎麼喊都喊不醒。

……

陸川霽動手到一半,忽然內心惶惶起來,手抖的不行,但他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,干脆去陽臺抽根煙冷靜下。

他不是沒想過,凌薇醒來會不會恨他,可他不相信:兩個人 20 多年的青梅竹馬,抵不過她和許明澤兩年的朝夕相處。

掐滅了煙頭,他回到臥室,打開門。

心猛地往下一墜,他知道,一切都完了。

迎接他的是母親不敢置信的眼神,和滿臉淚水。

「小霽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」

—————

許明澤來接人時,那眼神恨不得要殺了他。

如果不是急著帶凌薇去醫院,他們肯定會當場來一次真正的男人較量。

赤手空拳的搏斗,最原始的求偶行為。

人走后,母親再也維持不住體面。

她氣的罵他,罵他混賬,罵他忘恩負義,罵他自私自利……最后老淚縱橫地跪在他面前,逼他留在家里,要麼主動自首,要麼等凌薇醒來報警。

他扶著哭到暈厥的母親,恍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。

處處追求完美的他,有一天竟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。

……

—————

他決定自首,不是因為許明澤說了什麼。

他只是累了,想找個地方,能夠擺脫自己的罪惡感。

監獄與世隔絕,法律對他的所作所為做出了懲罰,多適合他進行逃避啊。

(全文完)

到這里就算全部完結,感恩大家一路陪伴!

作者:蘇東有個坡

來源:知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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